青骨

偶尔诈尸 RPS产出存档于红白网:Cyan_M

【双杰】一份平淡无奇的访谈记录

*给木宝 @尚可听涛🦉  @报菜名的梓木 的生贺,望你身体健康快快乐乐!马上要踏入崭新的大学生活了一定会万事胜意的!笔芯!!

*OOC狗血辣鸡文笔都有。全文4k+。

*内容如题。路人视角。现代架空。心理障碍。BE预警。

*可以的话求个评论谢谢大嘎555



Summary:那一天的大雨提前祭奠了我们行将就木的爱情。


  

1.

我观察着和我隔了三十厘米办公桌距离的这个不到四十的男人。他长得是真的好看,这是我涌现的第一个念头,鼻梁高挺,眉眼旖旎,肤色苍白,整个人被笼罩在一种病态的美感中,他并没有将视线聚焦在我身上——实际上,可能他的视线没有聚焦在任何东西身上,你们有没有见过散光患者摘下眼镜的眼睛?他大概就是那样的。


我用指节叩击了一下桌面,咽了咽口水——冷静,我告诉自己,别怂,这段资料很重要的。我冲他努力咧开嘴绽放一个极近灿烂的笑容,决定主动去开这段采访的头。


他却突然竖起手,示意我先不要开口。他从桌板下的抽屉里抽出一根乌黑的笛子摆在桌上,男人的手过分苍白瘦削,握着那乌黑莹润的笛身时更显得触目惊心。


“故事就是从这根笛子开始的。”他冲我展露了自见面开始的第一个笑容,其实只是勾了勾唇角,而他的嘴唇早就因缺水而干裂爆皮。



  

“我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见他,一见钟情。那时候我中考完去打工体验生活,一楼是个奶茶店,二楼是个教乐器的兴趣班。


有一天下着雨,有个跟我一般大的特好看的男孩儿跑进来要点奶茶——你说那些甜兮兮的芋圆珍珠混在一起到底有什么好喝的?给他之后他拿着就上了楼,噔噔地踩一地泥,他又不好意思了,就要帮我擦地。”


他垂头点了根万宝路,淡白的烟雾缭绕在空气里,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他嗓音变得沙哑,语调却仍是淡漠的。


“我早就知道我和别的男孩不一样。”他戏谑地说,“而那天我看着他拿着墩布低头看地时脖颈弯下的那道弧线时我就更明白了。


我们一般大,聊了几句就发现原来要上一个高中就熟了。他告诉我他妈妈想让他假期没事干就去学个才艺练着玩吧,我点头,让他上楼去问问那负责人。心里盘算着怎么和他要个联系方式呢?


后来差不多下班了,我想着要不等等他吧,就自己调了杯咖啡坐在吧台等他。然后他走下来,他很惊讶,然后笑了笑,冲我。”


他自始至终语调都没有什么起伏,平淡如水,毫无波澜,似乎讲的故事真的那般稀松平常,只是眼睛不再无神,蕴了烁烁星光,是记忆里的光罢,我想。


“你难以想象我们多么的投缘——多么投缘,我说出的梗他接的住,我说出的上半句他可以接的住的下半句,心照不宣的默契,互相尊重的爱好。”他喟叹一声,磕了磕烟灰,嘴角又一次挂起了怀念的笑意。


“十五六岁,黄金年华。第一次见面我就被他深深吸引,他想学笛子,而我本来就会,虽然我不是个合格的老师,但我可以为他吹奏很多老师不会教他的曲子。”他目光柔软,眼睛里平静的湖面荡开了一圈圈的涟漪,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很多情歌的笛谱嘛,老师当然不会教。


“中考后的假期啊,漫长,悠闲,适合被一些刺激的东西点缀。我带他去了那些好学生不会去的地方,酒吧,夜店,教他怎么喝酒,他会骂我不正经,却也好奇,所以还是会乖乖的和我去的。


那一天他喝得有点多了,也是我没收住。他的头枕在我肩上,乖顺,秀气,随便怎么说吧——反正我当时就想,干脆把他关起来就许我看吧。


我喜欢迷醉的灯光打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天使落尘啊。”他的眼睛里闪动了几分恶意。我想起了他的那几部充斥着浪漫主义色彩的作品,无一不浸透了这四个字,那是他的嗜好,而他总会把喜欢的牢牢攥在手里,谁说也不听。


就好像他的作品不被市场接受但他没有停,也就像两个男人的爱情不为世俗所容他也没有停。


“我们谈理想。我那时候不知道要干什么,但他告诉我,他要去当个演员。他的眼里有光你知道吗——他眼里有光,向往的光。他告诉我他要去演绎那些不同的角色,要得到很多人的喜欢。而我的理想大概就是在那时候发了芽。”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高二的寒假。我把他约出来,雪花簌簌,落了满头。那时候我们还是经常打闹着玩,但是那天出奇的安静,大概他心里也隐隐明白我有话对他说吧。


我看着他的半张脸都埋在厚厚的围巾里,剩下半张脸被冻得红扑扑,心里就像揣了兔子一样的。年轻时爱上一个人那么快又那么浓,后来历经多少岁月也难以忘怀。我很直白,或许是因为当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问他,既然他没有女朋友,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试试看?


而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别过头继续往前走——拽着我的手往前走。我就把手指滑进他的指缝,他没挣脱,耳朵很红。”

我的脑海里也不由地勾勒出了这幅画卷,两个少年在雪地里,前面那个个拽着另一个的手朝前走,耳朵通红;后面那个盯着前面那个无奈又宠溺地笑。


“然后就那样,我们谁都没说过喜欢,后来的岁月也没言明过爱。但是他牵起了我的手,我就觉得我想跟他一辈子在一起。


两个男的早恋,又好又不好。好的在于我们光明正大勾肩搭背身体触碰都无所谓,没有古板的教导主任会横在我们面前说同学间要保持距离。那时候我张狂又肆意,每天下课坐在他的桌子上让他和我一起去买冰棍儿,打球的时候默契的传篮,拒绝女生时揽过他肩膀笑嘻嘻地说这是我家的。那时候做什么都不怕,我想抓住他,就抓住他。”


“不好在于,真做出什么被发现就完了。”他吐出最后一朵烟圈,将余下的香烟插/进烟灰缸里,宣告了一个梦幻时期的结束。



“我们第一次有实质性的进展是在高考完。三年一轮回,我栽他身上心甘情愿。一间破旅馆,喷头都只能出凉水,疯狂又青涩,我乐意。我那时候和他发了个誓,结束之后我很认真的和他说。


‘将来既然你想做演员,我就当导演吧,一辈子给你拍最适合你也最适合我的戏。我们就是最佳拍档,人家提起我们都是并称的。’


他答应了我,他亲了亲我。”


做/爱。我在笔记本上写下这两个字。这是个情侣间很正常的事,而在他们身上,或许不仅仅是肉体的交融,更是精神上的交汇。或许是一语成谶,但那对于故事中的两个人并不重要。


“上大学……上大学啊,那是他的起点。”他晃了晃头,刘海散下来遮住眼睛,恰如其分的颓废,我想,不会让他看起来邋里邋遢像个中年失意的大叔,也为他加了几分浪子气概。


“他长得多好看啊,人又那么的勤奋,刻苦,为做好一件事下多少辛苦都不怕。我们那时候没住宿舍,一个小小的出租屋,一杯泡面两个人喝。我看着他每天起早贪黑的学习,理解老师的课堂,偶尔得到一个龙套角色都要在镜前几个小时的去揣摩。大学没毕业就已经有了名气。”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狂热又憧憬,羡慕又痴迷。大概那个时候的“他”实在太过美好,才会让他的眼里这么多年过去仍会燃起意乱情迷的火花。


“而我不是。”他轻道。


这个男人,我脑里掠过那些百度百科是乏善可陈的描述,他从没有那么出众过,在大众眼里。他的专业能力无疑是强大的,然而一个文艺片的导演——或者说,一个选材冷门的文艺片导演,注定是不会进入主流市场的。


“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当然,得到更多人的喜爱固然值得欣喜。但那也没什么,我追求着我热爱的东西,他奔赴在他想要的道路上。这没什么,我一直都这么觉得。”他十指交叉,眯起了眼。


“好几年过去了。我看着他越来越红,越来越忙,越来越少回家。跟着的狗仔越来越无孔不入,我们的关系最终还是被狗仔爆出来,虽然没获得承认就终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那不妨碍别人谩骂我们。很多年前许下的那个誓言有一半成了真,我们的名字的确并称了,但我还没给他拍一部属于他的戏呢。


我不在乎舆论,真的,搞艺术的男人一半都得是同性恋还疯疯癫癫,是不是?但他不行。他走的路压根不是我这种文艺风,他开始躲着那些人,几乎除了拍摄就再不参与别的娱乐圈的活动——但他还不回家,他不想我们的生活处处受到监控。”


“我是不愿意的,说实在。哪个男人愿意每天偷偷摸摸过日子?我是不红,糊口尚可,被他藏起来总是窝囊。”他掩住眼睛苦笑道。


“后来我和他提了一下,他不同意——或者说他经纪人不同意。他就算真是个gay,就算事业已经稳定了,怎么能说公开出柜就出柜?”


他忽然停住了话头。我的笔尖也停住了。男人的神色忽然变得疲惫又恐惧,仿佛接下来的话题会让他断筋错骨。


“后来我发现了,他变了。”他一字一顿地说。


  


“他睡觉的时候越来越焦躁,半夜总是起身,和我聊天开始走神,给他吹笛子他开始嫌吵。早些年得了空我们有着无限的激情和柔情,聊天或是亲热,读书或是看电影,我们愿意分享一切。后来他更愿意一个人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干,我和他说话说到一半他就沉默。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拼命地找话题,和他回忆以前的事情。有时候他也兴致勃勃和我一边斗嘴一边说那些事,有时候他只是默默地听我讲,垂着眼睛不看我。”


“我怕了,我以为他不爱我了,我以为他终于累了。”他说。


“他从没告诉过我。”他笑了起来,却是狰狞的笑容。“从没有……真是太可笑了,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他有了事居然谁都没告诉,他居然不告诉我……”他的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我手忙脚乱地递给他纸,他接过,然后稳定了情绪。



“那天又是个雨天。我问他,他到底想怎么样?他愣住,问我什么意思。我一条条的给他列举出来。我问他,你不爱我了吗?——我们从不说爱,穿着校服的时候我们没说喜欢,穿上西服的时候我们也没说过爱。这是我们的默契,不宣之于口的爱。


他否认。他甚至生了很大的气。他说魏无羡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了瞎说什么。


我更生气,我问他,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那样?他不说话了。”


“后来我摔了门走了。”他为这段吵架的结果盖了章。我吸了口冷气,明白这个横跨十余年的故事的帷幕就要落下了。



“我冷静了很久,几天或者几个星期,觉得还是要回去问他到底算个怎么回事。我给他打电话。那天很晚了已经,但是他接了。”


我知道时间,凌晨一点。


“他在电话里和我说,魏无羡,记不记得那一年冬天落在我们头上的雪?他说,我真的撑不住了。可能等不到真的白头了,就当那年的霜雪是我们白头了吧。然后他挂断了。”


我看着这个男人已经赤红了的眼睛,眼圈是红的,眼白上的血丝也是红的。


故事结束了。


 

我开始收拾笔记,临走的时候还是实在好奇,回头问了他:“魏先生,您为什么愿意接受我的要求?……您知道,我这么名不见经传。”


他笑了,发自真心,或许这个笑来自很多年前,十五岁的奶茶店临时工等到想等的人时仰头露出的笑容。


“很多人想采访我,想知道我们的故事,怀着恶意或好奇。”


“而我只想我和江澄的故事,真正成为一个印在纸张上的故事,而不是存在我记忆里的故事。”


  


2.

大家好,我是一名作家,写的故事比较小众,而我最近想写一个故事,一个我国演艺圈很有水平的演员的故事。我看了很多年他的戏,知道很多他的故事,也为他感到惋惜。我更知道如果想要了解他的更多事,我应该去找一个人,一个和他关系很密切的人,一个文艺片的导演。


我抖着手给那个邮箱发过去了一封email,放松,我告诉自己,这八成不会被他看见。我沮丧又现实地想。


邮件得到了回复,肯定的回复。


烟花绽放了,在我的脑子里。


而快要熄灭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则新闻标题。


“著名演员江澄昨夜跳楼自杀身亡 疑因抑郁症病发”


  

3.

魏先生后来不再拍新的作品,他隐退了。他曾和我说,江澄死的时候,他心里的浪漫和理想就不复存在了。


我把样书给他发了一份,他回了我一张照片,那是千禧年初那种大头贴的照片,两个少年挤在里面,一个笑得没心没肺,一个瘪着嘴,但是还是能看到眼睛里的笑意盎然。


此后我再没有他的消息。我有时想,或许他早就去陪了他的爱人。


我整理旧物时发现了那份手稿,笔迹潦草,很多的速记符号和关键词,拼凑出了一个故事。


这只是一份平淡无奇的访谈记录,讲了两个男人的爱情故事,仅此而已。












我以前在梓木ls的评论区看过一个观点是把AU世界的同人写好的关键是把原人物性格合理融入到新的情节和世界观中(大概这个意思)所以我想写出一张他们两个明明很爱但是有并不能真正信任对方(个人对原著理解)的感觉,江爱魏所以得了抑郁怕他担心不告诉他,魏爱江但是碰到江的变化就开始怀疑。(当然我写完是感觉真的狗血求轻喷吧555(我发现我真的很爱这种魏在江死后那种迟来的深情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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